春运里的行走
春运里的行走 朱 坤
一
火车站成了靶子，所有的道路上的车辆都向这里汇集。公交出租私家车上，下来的人们和我一样，归心似箭。
火车站广场的视野很开阔，白的雪和卷起的雾霾在四周形成一道混凝土似的堤坝，阻止着船一样摇摆的各种车辆的冲动，让它们有顺序的停靠。车站当然是雄伟高大的，矗立在花岗岩垒就的基石上，像个见过世面的智者，不动声色地应付这有目标的嘈杂和混乱。
天上有云，地上有风。风赶着云在人们的头上游走，云压着风给人们以温存的安慰。我无心欣赏风景，因为我手中还没有得到回家的许可证，那张小小的却是十分重要的火车票。因为一但准点乘车的集结号响起，我就有可能找不到进站的组织。
二
车站是港湾，是码头，站台旁停靠的各种列车就是大大小小的客船。一切顺利，看来担心是多余的。因为许多人都在网络、电话的虚拟空间里，把订票的手续办好了，回家的脚步就一下子变得温馨又从容。站台那里又新增了很多新鲜又整洁的客船，像是豪华的邮轮，动车组在那里向多情地我招手。
我长出了一口气，许多人都长出了一口气，早知道这样，慌什么。看看刚才，不管不顾的拥挤，真是缺少涵养，我向四周的人们道歉，四周也有人向我道歉，就差没有把那句“不好意思”说出来了。刚刚还像羊群一样，在草原上胡乱奔跑的人们，开始绅士起来，一个个彬彬有礼，谦让而行。
动车组年轻漂亮，楚楚动人，动车组服务员更加年轻漂亮，楚楚动人。回家的焦急顷刻之间化为乌有，笑意又开始挂在脸上。有人开始拿出手机，惬意的拍照。一个小伙子，有意将漂亮的女列车员和他一起拉入照片。我看见了，漂亮的女列车员也看见了。我和漂亮的女列车员一块会心地微笑，那个用手机拍照的小伙子开始脸红了。
有人客气的拍我，请我去到动车组的前面，给他们拍一张全家福，我当然乐意。开车还有一段时间，不漏车就行。哈，站台上成了暂时的休闲广场。
三
真的很来劲，动车组一出发，平平稳稳，速度一个劲往起窜。车外是皑皑雪原，车内很温暖。
爷爷，快看，那个村庄的房子上长着白草呢。一个小孩子突然在安静的车厢里大叫。人们还没有看清，车外的小村庄一闪而过。
孩子啊，那不是白草，是霜挂。过去的火车车窗户上也有，火车都冻的跑不动呢。老者还挺幽默，一年年的真快。他当年回家，是从车窗钻进的绿皮车。那时候他的头发黑黑的，有一身蛮力。如今，他整个头顶都和刚才经过小村庄的房子上一样，全是白草了，不过，这动车组用不着去挤了。老者幸福的摸着小孩子的脑袋，久远的过去，小孩子已经不知道了。
车外突然一暗，接着又明亮了起来，这是动车组钻过了一个山洞。真像是做梦，动车组仿佛穿越了十几年的过去，我为这一次春运的行走，感叹起来。
2017.1.13
作者 朱坤 电话 133****72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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